“……”
“若你塌房了,欢迎来我的陋室暂住几日。”
“……”
蓝凌何扁了扁嘴:“要不这样吧,算我欠你一次。日后你若需要我出力,只要不违背原则,我尽量满足。”
此话有太多虚词,没什么实际意义,雪集却一口答应。
“好。”
“一言为定。”蓝凌何觉得这个人真是好说话,笑了笑,“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身上没劲儿。”
雪集迟疑片刻,随后起身上前,略微弯下腰。
蓝凌何本以为他会上手帮忙,谁知,雪集把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紧,感觉反而是在限制她的活动。
“那个,我不冷……”
雪集道:“晚上会降温。”
“现在是大清早……”
“下午有大风。”
“你可以关窗户。”
“窗关不紧,还会被吹开。”
蓝凌何无语,勉强支棱起脖子,往自己身上瞅:“你把我包得好严实,我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
雪集的表情有些古怪,感觉欲言又止。
“你休息吧……或许晚些醒来,就能略微恢复行动力了。”
蓝凌何噘嘴道:“你说我都睡了六天六夜了,现在根本睡不着。”
“抱歉,爱莫能助。”
雪集站起身子,白衣荡过她的视线。淡雪花笼在他的身旁,像点点星光碎片。
“你不多陪陪我?”蓝凌何面色微红,收回目光,“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
“两校会战在即,我有事处理。”
“可我一个人好无聊……”
“那便自得其乐。”
蓝凌何垂下眼帘,安安静静道:“拜托,再多待一会儿,我好难受,很怕……”
雪集身子一顿:“哪里不舒服?”
“被烧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似乎记得些许,但是每次试图回忆,头就好痛。就那段记忆被死死封锁在脑中的某个角落,却有一些残留的感情漏出……感觉,很悲伤。”
“既如此,便让它过去吧。”
蓝凌何摇头:“我有种直觉,这段记忆里有很重要的、绝对不想忘记的东西,现在放弃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你还能如何?”
蓝凌何的眼神坚定起来:“我的精神力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说罢,她牙一咬,心一横,将恢复不多的力量完全激发。
意识化为洪流,在脑域中横冲直撞,最后锁定了某个不可触及的区域,一股脑地涌了上去。
蓝凌何只觉脑中“轰”地爆响,头好沉、好涨,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撞上脑袋。她的视线瞬间模糊了,耳鸣的尖啸刺得头颅生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裂而出。
雪集眉头微蹙:“停下。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但蓝凌何还是不罢休,紧咬嘴唇:“再试最后一下……”
砰砰砰!
仿佛炮仗在脑袋里连续炸开,原本凝聚的意识流被炸得支离破碎。每一次轰鸣都伴随着漫及全身的剧痛,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动,仿佛一次次过电。
蓝凌何的脸孔很快变得苍白,唇无血色,大滴的汗水从她的额旁滚落。
“力量用尽了……”她大口喘气,“我停下了。”
耳畔响过雪
雪集依旧平静:“你才刚醒,何苦逞强。”
蓝凌何半闭双眸,听到他微不可查的叹息声,心头蓦地一酸,眼睛湿润了。
“抱歉……我想做能证明通道之存在的人,可惜,想多了。”
雪集温声道:“日后再说吧,别因此影响到之后的两校会战。”
蓝凌何的头在枕头上侧了侧,微微启唇:“对不起……”
“不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