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3 / 4)

南歌洲头 云阿玄 4547 字 6个月前

,他还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后来直到阿云来叫我,我揉了揉眼,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清晨春鸟啼鸣,阿云谨慎地端来了一个精致的铜盆,里面盛着早上浣洗的水,她把盆摆在桌子旁边,就去收拾昨晚的燃尽的香灰。

“公主您先更衣,这里有婢子照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我听了,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低声说:“明明只是刺了一剑,怎么到现在还不醒。”

“兴许是驸马昨夜太过劳累,多睡一会儿呢?”阿云全神贯注地挑着香灰,然后把它盛在一个绿色的玉盏子里,过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公主,今早上婢子吩咐了外头的跑腿去请大夫了,一个时辰内估计能到府上。”

“我知道了,”我偷偷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语气十分缓和。

“既然大夫要来,定是要好好招待的,索性驸马的伤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调养,你找大夫开两个方子,就说是调养身体的,不要让别人知道驸马受伤的事情。”

“婢子知道了,”阿云回答道。

此时刚过辰时,外面的一草一木上都还沾着晶莹的露水,我从李月疾的屋子回到自己的清月阁,换了一身绯红色的裙衫。

镜子里的人长得十分清丽,纤细的手指如水葱一般,窈窕的身段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一双干净似水的眼睛里好像不染尘杂一样,但其实大穆国的人都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尊宠的五公主赵笃瑛,却是整个长安城手段最狠厉的人物。

说来也有一点冤枉,我总觉得是因为那群人并没有见到过深宫的尔虞我诈,毕竟要想在这充斥着权利争斗的皇宫里活着,必须得承受住各处的争斗。

后宫里的人太多心思了,只不过善于用面具将自己伪装起来不让他们知晓罢了。

我梳妆完毕,就命人备好马车打算去皇宫,公主府初建之时,父皇并没有把它选在离皇宫特别远的位置,也并没有给我另选一块封地,像历年来其他公主皇子那样前去之藩,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我不这么觉得。

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我从小就是掌上明珠,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就说以前落马那件事,父皇得知了之后便下令处罚了所有照料我的宫女和与该事有关的下人。

因此,我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不过一路上,我却在想司马焕所说的陛下要赐死冀州知府李月疾的事情,我想趁机去见见父亲,让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真如司马焕所说,李月疾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或者是他与我的婚姻另有隐情。

因为正是早朝的时辰,皇帝需要在宣政殿忙得根本抽不开身,所以下了马车后,我就放慢了步子,孤身一个人走在宫外的汉白玉石的台阶上。

微风拂过脸颊,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竟让人有些暖洋洋的感觉,宫墙旁边的桃花开得正盛,有的已经稀稀疏疏落在了泥里的,我懒洋洋地趴在台阶一处隐蔽角落的扶栏旁,一面晒着太阳,一面数着从桃树上落下的花瓣。

一片,两片.....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的两个哥哥经常在这个节气里寻到一个景致好的桃树下和几个有名的公子饮酒射覆,那时候也是桃花片片,落得满地都是,有一次无聊之时,我还在桃树旁的假山旁睡着了,让他们好找。

我的大哥赵致成是最温柔体贴的,他满腹经纶,喜好儒学,从小就喜欢带着我偷偷到书院去,而我是在宫闱里长大,最讨厌烦闷无趣的东西,皇宫能走动的地方就那么少,所以,我便常常跟着他去书院胡混。

三哥赵致远是我不怎么熟悉的,他不爱说话,为人又低调,只不过最近听别人说他被宰相陆值弹劾地厉害。

也许幸运的话,我会在此处见到两位下朝的哥哥。

想到这,我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