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闻喜又生出了兴趣,只见柳庭月伸出春葱般的纤纤玉手,从一叠字笺中取出了一张捧在手中,笑道“我这里有一首诗,颇为与众不同,请诸位共赏。”
她便轻启朱唇,慢慢吟道
飞红一度三月天,轻莺婉转雨中寒。
莫待曲江春尽后,碧痕深浅暮云间。
谢宛芯静静聆听,面上有了动容之色,轻叹道“这首诗果然写得好,用词清丽,意境深远,句句都是规劝之意,却不露痕迹,可见作诗之人聪明睿智,不知是谁人所写?”
柳庭月吟罢,也叹道“此诗为庭月最爱,却并未署名,不知作者是哪位公子?”
她问了两三遍,都无人应答,神色黯然道“想必是这位公子嫌弃庭月本是低贱,不愿现身吧?”
丫鬟笑道“姑娘不必灰心,何不把这字笺给诸位公子传看,也许有人能认得是谁的笔迹。”
柳庭月点头,说了一声“好”。众人看过丫鬟递来的字笺后,就有一名年纪稍长的长须书生笑道“不必细看了,这字迹我熟得很,就是秦慕川秦兄的手笔。”
又有一名面色黝黑的书生笑道“不错,我也认出来了。秦兄真是深藏不露,何必畏缩不前,令佳人寒心呢?”
“原来是秦公子”柳庭月很快将目光转向了一侧,柔声道“秦公子此诗,对庭月既未褒也未贬,反而有怜惜、劝导之意,正是深得我心,请公子上前来,再为庭月指教一二。”
一个清秀、腼腆的青衣书生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站了起来,满脸都是尴尬、无奈之色。他人是站起来了,却低着头立在原地,任众人如何起哄都不肯往前迈出一步。
闻喜忽然略带激动地伸手一指“姑娘快看,是他!”
谢宛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说话,她也认出这人就是方才在江岸边见过的、被几个妓女团团围住的年轻人。
柳庭月目光盈动,笑道“庭月与秦公子并非初次见面,你何必如此疏远?”
秦慕川吃惊地抬起了头“姑娘何时见过我?”
柳庭月笑道“公子虽未曾来依锦楼看望过庭月,却特意看望过我另一位姐妹。当时你我匆匆一瞥,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只可惜庭月念念于心,公子却忘怀了,叫我好生伤心呢。”
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有人高声笑道“秦兄素日里深居简出,我还道你一心只在圣贤书,想不到也有这样的风流韵事。”又有人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原来秦兄也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