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引桐在日落前藏进了徐掌门内室的一个衣柜里,他早就看好了这衣柜空空荡荡并无多少东西,面上又有几处镂空的花纹可窥视、可做气孔,正是最佳的藏身之处。
他并没有等得太久,徐掌门在掌灯时分带着萧禹走进屋子,栓上了门闩。
只听徐掌门沉声道“明日的寻灯仪式至关重要,你只有一次机会,务必谨慎行事。”
萧禹笑了笑“是,但长明灯藏在七十二疑棺中,却如何去寻?还请师父明示。”
徐掌门道“我既然有心推你做继承人,自然是做了安排,只是”接下来他沉吟不语,许久也未出声。
萧禹有些紧张“只是什么?难道师父还信不过弟子?”
徐掌门叹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会信不过你?只是你和那林家的女儿走得太近了些,我难免有些疑惑。”
萧禹低下头,脸上红了红“师父放心,林师妹和林家的事并无半点瓜葛,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局外人。”
徐掌门正色道“魏夫人也对我说过,那孩子心思单纯,不是个有心计的。但我仍然要嘱咐你,须知你身负重任,凡事务必分清是非,不可冲昏了头脑。”
萧禹答应了一声“是”,徐掌门又说道“我与林贯英相交多年,深知他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脾性。他觊觎天燮门已久,此番必是势在必得。”
萧禹道“林庄主不止是对天燮门,对天下武林都有野心,他谋划多年,此番必是有备而来。”他拱手下拜,肃然说道“弟子既受重托,必赴汤蹈火竭力以报师父知遇之恩。”
徐掌门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有这份心气,为师总算没有看错人。”他冷笑一声“但林贯英想要吞并我天燮门,未必能如他所愿。”
他说到这里突然脸色大变,一手抓着桌沿,一手紧捂着胸口,脸上的肌肉一阵痉挛,萧禹忙上前扶住他坐下。
徐掌门摆了摆手“不妨事。”
萧禹面有担忧之色“师父调养数月,身体还是不见复原,可如何是好?”
“不妨事”徐掌门平静下来,但脸色仍显疲惫“林贯英是制毒下毒的行家,我虽不幸赴了他的鸿门宴,但他想要我这条命,还早得很呢。”
他停了一下,冷笑又现“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已将后院起火,不出今夜就有大祸临头,又哪里还有力量来对付我们?”
萧禹有些奇怪“这是为何?”
徐掌门道“林贯英的势力虽已深入南方大部,但他行事狠毒、不留余地,惹得尚未降服的湘南、川蜀各大家族惶惶不安,他们已结为联盟,与其被各个击破,不如先下手为强,趁他尚未警觉之时全力一击。”
萧禹叹道“这些人若果真结盟,实力非同小可,只怕林家并不能轻易应付。师父莫非已与他们取得了联系?”
徐掌门道“不错,他们的人马已逼近一百里外的林家大院。林贯英把矛头对准我天燮门,后方必相对空虚,湘蜀联盟将于半夜丑时杀入,囚禁林家的家眷。等他们得手之后,用林家人的性命相威胁,我们再派人与之会合、前后夹击,林贯英心慌意乱,必一败涂地。”
他说着露出了得意之色,手捋长须道“这就是围魏救赵之计,林贯英又岂能想得到?”
慕容引桐在柜中听到这个话,不由大吃一惊,心想事关重大,一定要尽快脱身,去向林家父子通风报信才好。
萧禹闻言,也是一惊“刀剑无眼,只怕林家的家眷”
徐掌门怒气顿生,厉声向他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林贯英行事又何尝有过半点怜悯之心?你如此顾虑,莫非是惦记着林家那个小丫头?”
萧禹沉默片刻,躬身说道“弟子不敢,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一切以大局为重。”
徐掌门看着他,语声缓和了下来“很好,等今夜之战与明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