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略一思忖,也觉月玦适才所言有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不对,敲着桌子一本正经纠正“就算皇上这二字只是个单纯简单的称呼,可又怎能与阿猫阿狗相提并论?难道朕…难道我在你月玦眼里就是猫猫狗狗这等畜生不成?何况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女婿,随安儿叫我一声父皇或是爹,这总不过分吧?”
说到最后一句,秦昊不免心虚惭愧。
他三番五次利用月玦对秦楼安的感情,让他替他出力办事,可又屡屡出尔反尔心生悔婚之意,甚至还与景宣帝雪机子勾结害他性命。现在却又要人家喊他爹,秦昊自己想一想,都觉此事极为可笑,何况是对心性清高的月玦而言。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秦昊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奢望,若能得神机太子一声父皇,这辈子他没自己有个身怀治世之才的皇子的缺憾倒也圆满了。
不过他见月玦只淡淡笑着不动声色饮茶,像是对他适才的话犹如未闻,就知是他自己异想天开。
“罢了,我们说正事吧。”
秦昊呷了口月玦递过来的茶,迟滞片刻犹疑地说道“说正事前,我还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皇上有事,直言便可。”
得月玦此言,秦昊轻点了点头“我先前对你那么不公不正,甚至几次差点要了你的命,难道你就不恨我吗?难道你就不想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又怎会助安儿铲除代家势力?”
月玦闻言轻轻笑了笑“皇上适才此问公主也曾问过我,当时我给公主的答案是恨。如今即使皇上亲自问我,我的回答也依旧是恨。皇上可以利用我,但却不能利用公主来利用我,亦不能要我的命。我的才能可以为皇上所用,但我的情爱,我的生死,却不能成为他人手中的屠刀。皇上屡次触我逆鳞,我又焉能不恨?”
秦昊闻言脸色僵硬地露出一丝愧疚的笑意,月玦突然又语气一扬,似是早已将过往所有恩怨释怀“我也曾对公主说过,我恨皇上,但却能控制自己不去加害皇上,更不要说是杀害。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理由没有对公主说。”
月玦说到这里突然不说话了,这让秦昊很好奇,也让早已躲在亭外花丛中偷听多时的秦楼安很心急,她紧攥着拳头忍不住急得抱怨“怎么突然不说了啊,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月玦眼角余光微微瞥向亭外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丛,就在秦昊忍不住追问的时候,他又继续说道“皇上也知我年少时遭遇一场剧变,不仅被废太子之位,我父皇母后也双双罹难离我而去。丧失血脉至亲的痛苦我曾亲身体会,那等生不如死痛彻心扉的难过,我不想让公主也承受。”
秦昊闻言脸上露出明悟之色,又觉揭开月玦心口伤疤而有些过意不去,可还不等他宽慰几句,又听月玦似玩笑又似认真地说道“何况我也算得皇上的女婿,这天下哪有女婿谋害岳父大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呢,父皇?”
月玦话音方落,牡丹丛中就立时传来一阵极其隐晦的嬉笑惊叫,秦楼安顿时一手一个捂着粉黛绿绾的嘴,满面通红的警告她们“你们两个给我小声点!叫什么叫,月玦他是属狗的,被他发现咱们还怎么偷听?”
蹲在花丛中的粉黛绿绾二人连忙狠狠点头,秦楼安拿开手后,她们依旧满面窃喜之意地凑到她身边,小声窃窃“公主,你刚才听到没有啊,玦太子他喊皇上父皇啊!”接着粉黛就自己捂着嘴嘻嘻嘻偷笑,一旁绿绾拍了她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傻啊,公主怎么可能听不到?你看看公主的脸,都红得比这牡丹花都鲜艳了!”
说着,两人一起捂嘴嘻嘻窃笑起来。
秦楼安被粉黛绿绾一左一右打趣地愈加面红心热,她虽然想让她们收敛一点,可她自己的嘴角都忍不住疯狂上扬,怎么压也压不住,心跳也砰砰砰快得不成样子。
本来她见她父皇当真还活着已然足够开心了,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