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3 / 4)

写个章程,细细案子的起由之类说清楚,然后公告出去,贴公告的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就在一处与大理寺之间的那面墙上。”

史阐立瞠目结舌道:“这……这……这不合规矩吧,既不是刑部发海捕文书,也不是朝廷发榜,监察院……也要发公告?!”

范闲没好气说道:“不是监察院,是一处!先前不是说了要光明一些?难道你准备让我写本小说四处去卖?”

史阐立却马上喜悦应道:“这样最好,可以解民之惑,又可以稍稍保持一下一处生人勿近的感觉……而且大人开了家书局,办起来最是方便。”范闲气的吐了口浊气,起身往外走去,史阐立小心跟在他身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师,那学生这便是开始在监察院当差?”

范闲叹了口气,知道这天下的读书人终究还是不愿意进入阴森无耻的特务机关,拍拍他肩膀说道:“你是我的私人秘书,我与父亲说一声,暂时挂在户部,改日再论,放心吧,没有人会指着你的后背说你是监察院的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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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范府后宅那大的惊人的花园中,范闲皱着眉头,“用黑暗的手段,达成光明的结果?”他自认自己不是那等委屈自己的圣人,虽然他很愿意为庆国的子民们做些事情,稍微扼制一下官场腐败的风气,至少保证南边那道大江的江堤不至于垮的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但一处的整风,更多出自于他的私心。

因为他虽然顶着个诗仙的名号,如今又有了新一代文人领袖的暗中称赞,但与监察院积了二十年的阴秽相冲起来,对于自己的名声总会有些损害。所以他要让一处光明些,因为一个良好的名声,会在将来帮自己很大的一个忙。

远处的园子里,隐隐有几位姑娘正在闲话。

范闲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叶灵儿今天又来了,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丫头自觉得帮了范闲一个大忙,最近这些天老来府上玩,毫不客气。待他发现叶灵儿身边坐着的是那位羞答答的柔嘉郡主时,心里更苦,十二岁的小姑娘变成了十三岁……可还是小姑娘,范闲可不想被小姑娘的爱慕眼光盯着。

最近这些天,他已经拒绝了好几次李弘成的宴请,而今天他得躲着柔嘉,这位对自己芳心暗许的小罗莉。体内真气一运,小范大人身形一轻,施展出棍影下练就的轻身功夫,黄草上一飞而过,悄无声息地跃出了府去。——————————————————————————

来到京都深正道那间王启年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买的宅子,范闲坐在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里才是他最隐秘的老巢,除了启年小组和陈萍萍外,连家中的人都不知道他时常在这里办理公务与私务。

邓子越神色郑重地将两个竹筒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他知道自己还不如王启年那般得到提司大人的信任,所以很自觉地出了屋。竹筒的颜色很相近,也许都是上京边上燕山脚下的出产,封口处用的火漆也很相似,都很完整,应该没有动过,只是竹节上的隐秘记号,让监察院负责传递情报的密探们知晓,这两封极隐秘的信,分别属于北方系统里两个独立的路线。

范闲拿起竹筒,首先是很认真地确认没有人打开过,火漆上王启年那一手颇有潘龄神韵的书法,确实不是好冒充的,这才放心地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两封信来。

一封信是司理理寄来的,一封信是海棠寄来的,范闲为了方便与海棠联络,专门为她设立了一条通信线路。

司理理没有送来什么值得重视的情报,虽然她已经按照范闲与海棠的计划,皈依了天一道,但入宫的努力暂时没有收到成效,而上京城中,沈重家破人亡,除了重重打击了后党势力之外,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上杉虎也一直被圈禁在家,但信末说北齐国师苦荷已经回